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钢琴的音板与弦的运动


    同槌击琴弦一样能体现出钢琴特性的,其实还有增幅装置,用更普遍的说法或称为音板(soundboard)。实际上,不通过音板就不能体现出弦的能量,在尚未领悟到这些情况之前,是不可能确切理解钢琴的真正特性的。音板结构的变化,也意味着钢琴音质的变化。由于存在这样的特征,使得我们确信,钢琴全部个性特色和机能,就体现在我们称之为“音板与弦”相结合的音响装置上。 
     钢琴音响发生装置的机理可作如下陈述:琴弦经由弦槌的敲击作用而振动,依照需要和意图,产生具有钢琴特性的音响(乐音),并且通过音板的增幅机能,使琴弦的波形得以再现、融合与增幅。这多半还不是恰切的定义,也不能非常准确地遍及它的所有方面;但从目前来讲,这也许是最适当的提法了。这个定义以后我们还可加以改进,使之精益求精。一般说来,钢琴区别于其它弦乐器的特征,在于它发出的声音的性质。它是由击弦而产生声音的。由此得到以弦的自由振动而产生的有成效的音响,即使激发的起因(敲击)作用终了之后它也继续振动。事实上,所有其它乐器都欠缺这种有趣而十分宝贵的性能。小提琴在停住拉弓或喇叭停止吹奏后,相应的声音也就止住;而钢琴的槌头击弦后若还按着琴键,只要施加的能量仍未耗尽,那些声音就能继续发出。因此熟练的钢琴家,以他的指触和谨慎地使用踏辩,能产生出许多美妙的效果。钢琴演奏家不能像小提琴或风琴演奏家那样地奏出持续的声音,这的确是事实;他也不能随意增强或减弱它们。但是,运用指触,对他奏出的声音的强度甚至是音质方面,却能够加以最精致的处理。在表达所有可能的和声构成的性能上,连同指触支配的灵敏反应,即使它所有的不足之处加在一起,在所有乐器中钢琴处于第一位的说法,还是有它的道理的。
    钢琴的发音可以说是在预定的点及其表面上,以槌头敲击张得很紧的钢丝而引起波动的结果;这些波有一定的形态,它通过音板而被增强,并得到某种程度的润饰。钢琴最重要的特色是在于击弦而发音,这样,它便从所有其它乐器中区别开来。音板在钢琴中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。现假定配制了一根足以从一间房延伸至另一间房的云杉细棒。云杉是制作钢琴音板的木材。再假定把这根棒的一端,用接合钉接在钢琴音板的一根肋木中间,使它接触到音板的内面。再把细棒延伸到另一房间里,把中间的门窗全部关闭,使声音不得通过门窗传送到另一间房。棒的另一端接上另一架钢琴的音板,把这第二架钢琴的制音器向上抬起,这时第一架钢琴演奏的声音,便能以减小的音量在第二架钢琴的音板上再现。钢琴音板的独特性是如此明显,它呈现出以极不寻常的复杂运动方式来实现振动的能力。它不仅表现为一根弦的复杂运动的合成波,而且是许多同时被激发的弦的运动的相互结合的合成波(即多个合成的合成)。我们知道,一根弦的复合振动,结合而成为一个单一的复合合成曲线。所以我们也可领会到两根弦的复合振动,如果它们一起传送至音板,就会结合成一种深一层的合成运动。这个变化过程会令人摸不着头脑地进行下去。因此,尽管一方面音板必须具有承受复杂的运动形式的能力;另一方面,用机械上的方法来实现这样的运动形式并不是不可思议的,甚至也不是特别难以理解的。如果这些设想有点价值,对于说明音板的特殊效果和确定它在钢琴结构中的地位,定会有助于我们建立一个理论上适度明确的概念。我们应记住这些实际情况,即不管在怎样任一给定的运动下敲击那么许多弦,也不管它们的运动怎样复杂,这些运动总是会在音板上作为单一的合成运动显示出来。在得到单一振动形式时,音板依样地反应传递;得到复合振动的形式时,音板随即发展成一种合成运动,使所有运动得到融合,或者可以说成为所有运动的代数和。这样的合成运动,对于声音产生的量和质都是十分重要的。
    如果以上这些是个有道理的假设,那么在机械上也就是可行的。但是不能抱有音板一下子会作出上千种不同类型运动的想法,这里有种种机械上的原因。如果我们进一步记住,音板由于与一套高度张紧的弦密切接触,通过弦马的传递,它的灵敏度已大大增长。这就会使我们领会到,音板由此成为非常灵敏的振动板。波形的增幅,当然是由于音板宽广的面积,以及由此而使相当大量的邻接的空气被运动的自然结果。
    钢琴的一套弦,由于跨越胶粘在音板表面的木质琴马而与音板联系起来,音板处于接受弦所引起的运动的最佳状态。如果从这里最终能说明弦的运动实际上传给了音板,而音板把这些振动复合成一种合成振动运动,那也就相当明确地理解了音板的作用。要搞清音板对于琴弦运动的再现与增幅作用,在于把它看作一个真实的振动体。现假定我们弄到一个重球或10磅重的金属锤,并把它像钟摆样用线吊起,要是慢慢晃动细绳,直到使它进入正常周期的振动状态,就能测得它的固有频率。且让这个钟摆再处于静止状态,并从口用力向它吹气,使吹气动作和这个钟摆的振动周期相吻合(只吹几秒钟是不会显示出效果的),要是把这个吹气动作反复进行,就可以看到金属锤逐渐开始运动。让欢.气动作继续下去,且吹气的同步动作掌握得好,金属锤就会按它一定的周期和一定的振幅前后摆动。一连串细微而相等的力,在一定的时间里周期性地加到一定的抵抗体上,经过一段时间后,所有加上去的这些力的合计,如果其他情况相同,就近乎等于它的周期单位时间内即时所发出的力。因此,我们也可由此领会到,即使是很小的振体的很微弱的振动运动,不仅能传递给看来不够灵敏的音板,而且也能使音板转而进发出合成运动,这是完全可能的事。特别还应想到的是,一旦弦被敲击,就会发生比之吹气激烈的运动;况且,经特别制作、且具有高度弹性和内应力的音板,比金属锤会更易于作出反应。再者应想到,现在是用比可能的吹气速度快多少倍的运动作用于音板,问题就更是如此了。
    这里所探讨的这些音板发生作用情况的假设,尽管不能用实例真实地表达出来,然而增强这个假设,却有助于使音板的作用变得更为确切。总之,可以说钢琴的音板与弦,共同成为,音响发生的装置,音板是第二次的或增幅的振动体,弦是最初的或是具有某种选择性的振动体。音板的运动是,合成了从弦而来的复杂运动融合成的有条理的运动;同样地,弦的运动也是由弦被敲击时引起的复杂的分段运动合成的。这个假设似乎与事实相当吻合。因此,可以说,音板在严格地把音响增幅的同时还再现了它的构成。